第(3/3)页 燕子也知道这个道理,有些泄气的说道:“那怎么办呢,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箱子被送到莫斯科吧。” 老白道:“不是还有李司机吗?” 燕子道:“李司机确实厉害,但是这会那些契卡把车厢围得水泄不通,咱们连箱子的位置都丢失了,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。” 两人争吵了起来,老猫抽着雪茄烟并没有阻拦,而是陷入了沉思中。 在得知契卡加强了防守后,老猫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 毕竟李爱国的行动方案,并不需要通过车厢内。 但是,李爱国却敏锐的意识到了问题,在纸条上写下了自己的疑惑,那就是信使有更换包房的可能性。 得知这个消息后,老猫惊出了一身冷汗,立刻找到中方在火车上的联络员,调阅了乘客信息。 果然发现三号车厢内,除了三号包房外,还有另外三间包房被预定为外交包房。 这个时候,老猫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,那就是太小看契卡了。 “好了,别吵吵了!”老猫等两人发泄了情绪后,熄灭雪茄烟,拦住了两人。 燕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,深吸口气,冷静下来。 “组长,现在咱们该怎么办?” “等。”老猫沉默片刻,伴随着雪茄烟雾,吐出一个字。 “等?”燕子有点搞不懂了。 “李司机曾经说过,干咱们这行的,要学会耐心等待。” 老猫打了个哈欠,脱掉鞋子躺倒了在了铺位上,不一会就发出了鼾声。 不知为何,刚才心急如焚的燕子,此时突然冷静了下来。 她斜靠在铺位上,陷入了沉睡中。 呜呜呜,狂吃,狂吃,狂吃在随后的两天时间里,国际列车穿越乌兰巴托,进入了寒冷的西伯利亚。 车厢内依然一切平静。 李爱国就像是第一次乘坐国际列车的乘客们一样,四处晃悠,欣赏车窗外的异域美景,还跟隔壁几个包房的乘客交上了朋友。 几人经常跟陈胖子一块坐在包房门口抽烟打屁。 得知李爱国是个火车司机后,一位年轻的女同志显得格外有兴趣,经常拉着他聊天。 这女同志名叫陈香兰,是一机部派到莫斯科洽谈合作的工作人员。 “陈同志,虞进安同志是外交方面的人才,你们以后都在莫斯科,可要相互照顾啊。” 李爱国看到老实巴交的虞进安不时偷看陈香兰,帮两人牵起了红线。 他早就注意到了,陈香兰虽然每次是打着听铁路上有趣的事儿来到包房内,但是眼睛一直盯在虞进安身上。 这年月的男女性格都比较保守。 如果李爱国不牵线的话,两人下了车断了联系,也许再也不能走到一起了。 不得不说,咱李爱国当媒人比三大爷合格多了。 最开始的时候,陈香兰还有些扭扭捏捏的。 不到半天功夫,两人就聊起了高尔基,还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。 邢段长看得目瞪口呆,冲着李爱国竖起大拇指:“爱国,等回到段里面,我马上把你调到工会,专门负责给工人们介绍对象。” 李爱国:“.” 车厢内气氛很热烈,外面响起了敲门声。 坐在门口的陈香兰打开门,看到外面是查票的老毛子乘务员,也没有在意,当时就把车票递了过去。 李爱国却把注意力放在了乘务员身后的乘警身上。 此人身材魁梧,手一直扶在腰间,门打开后,就用锐利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。 此人是契卡! 他们这是要检查整个列车的乘客。 果然,乘务员检查了车票后,要求陈香兰把身份证件也拿出来。 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,毕竟身份证件已经在登车的时候,被中方的乘务人员查验过了。 陈香兰很有礼貌的婉拒了对方的请求。 “这位乘客同志,现在你们所立足之地并不是你们国内,希望你们能够听从命令。要不然的话,等下了车后,会发生什么事情,我就不能保证了。” 契卡推开乘务员直面陈香兰,他嘴角勾起狞笑,显得格外的可怕。 陈香兰只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,哪里见过这种阵势,当时便被吓得脸色泛白。 啪.李爱国见虞进安呆愣在铺位上,悄悄踹了他一脚。 虞进安醒悟过来,忙站起身用娴熟的俄语帮着陈香兰打了圆场。 他身为外事人员,语气温和的表示虽然伊万诺夫的行为有点过分,但是两家是兄弟,没有必要因为一点小事儿闹翻。 并且主动把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。 虞进安身为学习人员,即使在老毛子这边也享受一些优待。 被发配来检查车厢的契卡伊万诺夫本来一肚子怒火,现在见虞进安如此配合,脸色缓和了一些。 他检查了虞进安和陈香兰的证件后,又来到李爱国跟前。 “这位同志,你的证件呢?” “喏。” 李爱国磕着瓜子将自己和邢段长的证件递了过去。 “前门机务段段长,火车司机?你们到我们那里干什么?”伊万诺夫皱了皱眉头,眼神瞬间警惕了起来。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工人乘坐国际列车。 “是一个老朋友请我去的。” “有证明吗?” “喏!” 李爱国将邀请函递了过去。 邀请函上鲜红的州委印章在昏黄的灯光下,鲜艳绽放,伊万诺夫本来打算伸手接过,手却像是被烙铁烫过一样,猛地缩了回去。 是州委的邀请函并且还是私人邀请。 伊万诺夫心中猛地一跳。 “还有疑问吗?” “没有了,先生,祝你们旅途愉快。” 伊万诺夫倒退着出了包房,关上门后,他深吸口气,苦笑着摇摇头。 别看契卡在老毛子国内足以让人闻风丧胆,但是他们在不必要的时候,也不会得罪那些地头蛇。 毕竟功劳是上级的,得罪了人却是你私人的事儿。 扎波罗热州那边是哥萨克人的老家,民风粗犷,地域宽广,矿山里随便埋几个人,谁也查不出来。 特别是扎波罗热州是后来加盟的,上级对那边控制很薄弱,契卡在当地活动也需要得到那些地头蛇的配合。 在这种情况下,更应该小心了。 伊万诺夫正准备继续检查下去,旁边传来了少校的声音。 “伊万诺夫同志,出什么事儿了?” 伊万诺夫左右看看,将少校拉到一旁,小声将邀请函的事儿汇报了一遍。 “不就是州委的邀请函吗,估计是哪家的子弟又在胡闹了,咱们内务部按照纪律办事儿,用不着害怕他们。”少校挺起胸膛训斥道。 伊万诺夫点头称是。 少校脸色缓和一些,拍拍他的肩膀:“不过那些子弟的父辈都是身居高位的同志,思想觉悟特别高,绝对不会出卖自家利益。 所以,他们的朋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,伊万诺夫,你刚才做得很对。” “那是少校您的教导的好。” “行了,你继续检查吧,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疑点。” 少校背着手离开后,伊万诺夫面带不屑的啐了口吐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