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+2-《长篇南河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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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萍脸红了,低头说:“我不该说。”

    立本是在仓房东墙上方放了东西,棚沿下有空,棚伸出一块遮阴,不细看看不着。立本进仓房把放的东西拿走。可是心里觉得不对劲,拿走了,让人怎么想,显得自己小气,怀疑人有恶意了,又放了回去。仓房里许多的地方低矮,做什么得低头弯腰,开始记得,干起活就忘了,就碰了头。

    上厕所,看路旁的榆树钱儿干了。小萍见着人就低头,小秋和她打招呼,她也没有反应过来。小秋生气,“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!”“对不起。”“你怎么不认识我呀?”“啊,我走路真没注意。”“咱俩家挨着,这么近,你都忘了?年纪轻轻的,你忘了你家搬家我还去了呢?刚来你就这样呢?”她说新来的不咋的,小梅说:好像你们家原来就在这似的。她俩总对着说。她俩同岁,都是到医院产的,生在同一天,俩家没搬一块时她们就“认识”了。

    后院响起吵吵声。孩子们跑去看。

    晓强挨了爸爸一顿揍。前段时间,地还有两垄没栽完,容叔告诉晓强怎么种,“栽子切成小块,别整个放进去。”“哎呀我还能整个放,你把我看三岁小孩子,成啥啦?”“切的时候注意……”“我会,我会呀。”

    结果,那两根垄断苗,稀稀拉拉,长几棵。“你咋弄的?别的都挺好,就你这两根垄!浇水了吗?”“那还用说,能不浇吗?是土豆的事吧。”“我用的也是这土豆。”“那咋回事?”晓强还补种了一回呢,但他没说。老容问“栽子怎么做的?”“切块儿呗。”“怎么切的?”“切成小块,没整个放,每块都这么大。”他比划着说。老容生气了:“土豆条,你炖菜呀!得有坑儿,有芽生的地方。你念了这么多年书都学啥啦?就着饭吃了,啊?土埋多厚哇?”“这么厚,”晓强比量,“一拃。”“养你这么个……”爸的嗓子气哑了,他不喜欢晓强,孩子大了不招人喜欢,就像栽种植物小的时候精细伺弄,大了就不喜欢了。“我们家八辈子出你这么个玩应。这不是个傻子嘛?怎么托生出你这么个玩应,——怪不得让你们下乡,一个不如一个!”容婶看形势不好,过来推:“他不是你儿子呀?和自己儿子生什么气。”“他傻呀,苶呀,这哪是我儿子呀?你看他……将来到社会咋整?”“现在的孩子不都那样吗?”“气死我了,我恨不得一下……和他是真生气。”“他不是你亲儿子啊?生什么气。”“要是别人家的,我连理都不理!晓刚也是这套号的……晓宇不能吧?”“虽说一家人,也不能顺着一个撇儿;你下地去吧,在家生气有什么用。”把老容推出去。

    妈对晓强说:“把狗喂饱,别让饿着乱跑。”

    晓宇喊:“我的几瓶颜料哪里去了?”四处翻找,那是爸从厂里工会要的。晓强不吱声,他把颜料给了自己同学的弟弟。

    晓强出门,狗跟着走;晓强回头看看,让它快走,狗颠颠跑跟上。同学家有狗,让它们在一起。

    最近刮了几次风,树的枯枝都掉了,干枯的“刀”和干的“钱儿”也刮落了。

    鸡都在院子里,不让出去,现在鸡每天都下蛋。大鸡在院子四处寻食,小鸡被网围着。两只大鸡发生对峙,因为一个叨了另一个一口,被叨的拉开架势,好像说:“你再叨个试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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